6月21日整理作品

哑榴

俺爹俺娘(外一首)
文/哑榴

一

俺娘，你在等什么
风雨，和伞
男人总会在第一时间
打着一把伞，撑起

俺爹，你在等什么
间隙，和时差
恰逢雨点落下来
让人猜想你当初是怎么遇见了她

等火气走开了
你走过去
等饭菜变凉了
你生起火
等到家都腻了
你冲出去
等到地头的瓜藤蔫了
你摘回家

一个等，摊坐在田硬上
天都黑了。凉风吹过来
放下镰刀的女人，拍打灰尘
等到健忘的驼背男人
忽然想起他的风湿女人

等到天塌了，地陷了
一个等，还等着
没有半滴泪。这么多年
互为天，互为地


二

她说俺爹
他说俺娘
她和他在一起
通过鸟儿，传递话语

偶尔，听见隔窗小声说话
说，那小子
鸟，撞上她仰面看他的时刻
偶的天，那么土，那么俗

天使面见上帝也不过如此

他斥你娘
她斥你爹
一段日子天使和上帝赌输了
那小子也成了老鼠怕见猫

枕边泪，偷偷擦
擦干了，又抖出手拍里卖鸡蛋的钱
叫娃儿去买一瓶高粱酒
喝高了，斫一块大肉

俺娘说，吃惯素了
身体是爷们的本，不能亏

20170522


等到你知道疼了

一个字会爬
会抽筋
像毛毛虫爬行在你的额头
赐你一万根火辣辣的神经

哎呦
哎呦
一个字会从衣袖
和脖颈，爬进你的心脏
神不知，鬼不觉
等到你知道疼了

哎呦
哎呦
大地上到处是爱的呻吟
令人，忍俊不住



低处花开(一组)
文/哑榴

。低处花开

低处花开
不为了什么，真的

低处
有露珠
有月光
低处有梦
梦，升起来

腰，直起来
花
就开了

低处积水漫了又干
密密麻麻花开了
到处是低处
到处花开

20140301

。花未开

心上那个嫩芽
从石头下面
从黑暗里
探头

羊儿走过来
一口啃掉了
怀春的梦

一次次拔节
一次次被啃掉
春去夏往
花未开
只当做了
羊儿的草料

20140302

。抽丝

低处，随意吟哦
不成曲调
却是自个的歌

丑陋的虫子
笨拙的劳作
盔甲之上写着古老的格言

出没垃圾之地
驮走腐烂的气息
肩扛一瓣真正的“心”香

蜜蜂死在路途
口里有蜜

旷野里
无人看见
几只飞蛾扑野火！……

哦，浑浊之水
遇见一泓清泉
析出细沙，思绪变得透明

20140303


。内心那几滴冷雨

真困啊！——
却不能给自己一个睡懒觉的理由

马年的春天
并没有白马可骑
3月6日，极其平常的一天
早起已经成为习惯  ，在雨里穿梭
雨滴一滴滴都冰凉
有几滴透过汗水濡湿的内衣
落在心底……
我站在一株香樟下面
躲过一些密密麻麻的雨滴
躲过大街上无神无主的目光
呵一口气
暖暖自己

雨。停了又歇
是谁一直在奔跑
已经将什么忘掉
只记得为了
今天的温饱
还有明天
那个低处的——生活
不能停下歇息

六点。想起回家
途中买了一只烤鸭
一把嫩嫩的菜台——清油炒炒
与爱人一起共享
简单的晚餐

睡意袭来。每天用几分钟
随便看看
或者诗歌报
或者诗艺
或者大诗界
或者……
总是在这一刻。一些
无聊的文字
不加思索，不作修改
无声无息落下
敲打着
内心那几滴冷雨
落地成泥

20140306

。对人间的感伤习以为常

哦，低处
显赫的花朵摔破在尘灰里
开始凝听窸窣的欢鸣

高空的笑声多么虚伪
低处的虫鸣对心灵是一种慰藉
天籁一样，如水明澈

落叶向低处走失
一个被岁月的泥石流带到下游的人
被屡屡碰触那根敏感的神经

每一只昆虫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像蚂蚁一样活着
不也是幸福的么

哦，低处，伤痕慢慢痊愈
那些虫子们弹奏着美妙的音乐
对人间的感伤习以为常

20140301


。人皮*树皮

人皮
那么厚，不轻易放下
树皮呢

秋天的树们
站成毕直的身子
扔掉苍松斑驳的年轮
还有那些孩子们一样年轻的树
也在一个劲儿
将皮肤曝晒，开裂出花纹

我用手指抠了一抠
那棵梧桐的皮肤
一声大笑
比自己还长，整块
从天空噼里啪啦掉落下来
森林里到处是
树们扔掉成堆的
死皮、烂肉、枯萎的思想
洋溢着欢快的笑声

只有人，死皮要脸
硬撑着放不下架子
厚厚包裹着
死活都不肯放下
哪怕是自己身上的
一根毫毛

20131019

。有钱也这么过

穷过，苦过，忘不了
点一根劣质香烟
猛吸出一口绝对幸福的味道
汗水渍透褪色的衬衣
唯恐瘦了膝下的月牙
豁开了膀子还能
掀翻板结的土地
粗茶淡饭，佐几两二锅头
不缺钱花，还能从稻花香里
攒够一些嫁妆，几两碎银
点几根古老的香炷
将长眠山水间的先辈拜祭
这片草皮上的根，系着
这块家园的，魂




紫荊花(外二首)
诗/哑榴

花芽儿，攀着娘的膝
绕到娘后背
抱不动娘的腰
箍娘的颈
咬娘的耳根
娘真好看
一枝修长的身子骨
从头到脚
叠起紫色的骄傲

娘的孩子
疼了又疼
孩子咬着乳房
摸着娘的身子
又挠又蹭
在娘怀里
也失手让娘的胸口
添了几道鲜紫

。蟋蟀

人困马乏
失魂落魄
落日绝望
末路惊魂
这是逃逸，流亡的乐土
远离汗臭铜钱血腥
掌中的虫鸣
沾满雨露野花的气息
在这些无人涉足的角落
蟋蟀歌唱
这是千年之前的废墟
白日挥霍一空
黑夜在忏悔
比黑夜更黑的瓦砾
荒城古堡
被风雨模糊的人迹稀罕
听见死而复活的歌
在魔窟里
它首先杀死了你
然后，“吱吱”
用叫声唤醒你


。纸鸢

这破日子
远处的风跑过来
一只纸鸟
失手栽下来
跌跌撞撞空翻了
好几个跟头

想想也没谁
手里一直牵着自己
像她这会儿
顺着线头理顺了
他的小脾气
找回一点点失落
天气真不错，爬起来
好好飞


手工(外五首)
文/哑榴

手工

玉指蒜削。绣过
二月花

尺子，剪刀，缝纫机
一名裁缝少女，瓜字初分
独自离乡背井
加班加点不分日夜
试图剪断命运里的“穷根”

为父治病，偏偏等来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的稻草
看似弱不经风的瘦肩
为母亲撑起破屋漏风飘摇的家
弟弟，妹妹的学费
横亘着一个个天文数字

他不忍看见瘦成皮包骨的姐姐
辍学，打架，爬上远行的火车
只因有人侮辱了他的姐姐

“你的毕业红本是姐姐的命。”
一一几度雪花凋落
她盼来了锦衣还乡的春讯
有些扭曲变形的手指

硬是将爱情
裁剪成迟到
一朵暮春的，胭脂红


。朝北的单间小屋

只知道中年的二叔
捡了一个弃婴

穷得叮当响的土坯瓦
门前的葡萄架。春雪，秋霜

二叔卖力地赚钱
皮肤比干鱼还黑

水灵灵的丫头
比葡萄架上的葡萄还水灵

丫头从省城的大学毕业了
“又贴心，又听话。”

朝北的单身小屋
小酌。一只红泥小火炉


。茧

丝丝缕缕
吐这一生华丽的寂寞
醉心！一度
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
也蚀心！读不懂
你空落落的江山

饕鬄人间早已一鸣升天
土著与金殿
到底哪一间更适合于你
韬光养晦了然于胸

你不再选择隐身
以一袭歼飞横空出世


。农人

孩子们，一个比一个靠不住
疯成了几朵山外的野花

一把野火烧过乱石堆
舍得花气力。毕其一生
也只是富饶了这片越来越厚的土壤

疯长的杂草一日不扯
一日心里痒得慌
却扺不过，城里一个粗暴的电话

沧桑的眼神始终离不开
一生最得意的作品
把腰虔诚地弯向孙辈
伶牙俐齿的，小芽


。醒脑

昏沉沉，高烧不退
消炎的药丸，吊水
让体内的免疫消失殆尽

幻觉……忆起
这是哪一年跟随母亲
在田硬、溪边收割薄荷
沸水冲泡。啖叶，饮茶
以冷却之天然汁液漂洗黑发

今夕何年？今日何月
灰濛濛的太阳下面
满眼繁华，灯红酒绿
贪心的人们杀鸡取卵，涸泽而渔
谁还顾及香草美人
愈行愈远的背影

一觉，三十年
记忆总似失忆
醒来，薄荷
敷在太阳穴
一个熟悉的影子
仍在南山脚下垦荒
将一把灵草向路人推荐
“愿与你再次相逢。”


。金樱子

山野。金樱子热烈绽放
淡黄的蕊
潜入一只金龟子

饕餮花粉酩酊大醉
山风几次三番提醒他
依旧无动于衷昏迷不醒

这家伙烂醉如泥
他的花甲，齿状勾足
沾满醉鬼的呕吐

玷污。洁白如雪的裙子
她的花瓣像扇叶，涡轮
干脆敞开月光的酥胸

万籁俱寂
一个时间的过客
抛开尘世，喧嚣

哼哼哼
嗡嗡嗡
只想烂醉一回

蜜蜂。花心的浪荡子
打劫了一朵又一朵
春天的连续剧，盛开不完


俺爹俺娘(外一首)
文/哑榴

一

俺娘，你在等什么
风雨，和伞
男人总会在第一时间
打着一把伞，撑起

俺爹，你在等什么
间隙，和时差
恰逢雨点落下来
让人猜想你当初是怎么遇见了她

等火气走开了
你走过去
等饭菜变凉了
你生起火
等到家都腻了
你冲出去
等到地头的瓜藤蔫了
你摘回家

一个等，摊坐在田硬上
天都黑了。凉风吹过来
放下镰刀的女人，拍打灰尘
等到健忘的驼背男人
忽然想起他的风湿女人

等到天塌了，地陷了
一个等，还等着
没有半滴泪。这么多年
互为天，互为地


二

她说俺爹
他说俺娘
她和他在一起
通过鸟儿，传递话语

偶尔，听见隔窗小声说话
说，那小子
鸟，撞上她仰面看他的时刻
偶的天，那么土，那么俗

天使面见上帝也不过如此

他斥你娘
她斥你爹
一段日子天使和上帝赌输了
那小子也成了老鼠怕见猫

枕边泪，偷偷擦
擦干了，又抖出手拍里卖鸡蛋的钱
叫娃儿去买一瓶高粱酒
喝高了，斫一块大肉

俺娘说，吃惯素了
身体是爷们的本，不能亏

20170522


等到你知道疼了

一个字会爬
会抽筋
像毛毛虫爬行在你的额头
赐你一万根火辣辣的神经

哎呦
哎呦
一个字会从衣袖
和脖颈，爬进你的心脏
神不知，鬼不觉
等到你知道疼了

哎呦
哎呦
大地上到处是爱的呻吟
令人，忍俊不住



低处花开(一组)
文/哑榴

。低处花开

低处花开
不为了什么，真的

低处
有露珠
有月光
低处有梦
梦，升起来

腰，直起来
花
就开了

低处积水漫了又干
密密麻麻花开了
到处是低处
到处花开

20140301

。花未开

心上那个嫩芽
从石头下面
从黑暗里
探头

羊儿走过来
一口啃掉了
怀春的梦

一次次拔节
一次次被啃掉
春去夏往
花未开
只当做了
羊儿的草料

20140302

。抽丝

低处，随意吟哦
不成曲调
却是自个的歌

丑陋的虫子
笨拙的劳作
盔甲之上写着古老的格言

出没垃圾之地
驮走腐烂的气息
肩扛一瓣真正的“心”香

蜜蜂死在路途
口里有蜜

旷野里
无人看见
几只飞蛾扑野火！……

哦，浑浊之水
遇见一泓清泉
析出细沙，思绪变得透明

20140303


。内心那几滴冷雨

真困啊！——
却不能给自己一个睡懒觉的理由

马年的春天
并没有白马可骑
3月6日，极其平常的一天
早起已经成为习惯  ，在雨里穿梭
雨滴一滴滴都冰凉
有几滴透过汗水濡湿的内衣
落在心底……
我站在一株香樟下面
躲过一些密密麻麻的雨滴
躲过大街上无神无主的目光
呵一口气
暖暖自己

雨。停了又歇
是谁一直在奔跑
已经将什么忘掉
只记得为了
今天的温饱
还有明天
那个低处的——生活
不能停下歇息

六点。想起回家
途中买了一只烤鸭
一把嫩嫩的菜台——清油炒炒
与爱人一起共享
简单的晚餐

睡意袭来。每天用几分钟
随便看看
或者诗歌报
或者诗艺
或者大诗界
或者……
总是在这一刻。一些
无聊的文字
不加思索，不作修改
无声无息落下
敲打着
内心那几滴冷雨
落地成泥

20140306

。对人间的感伤习以为常

哦，低处
显赫的花朵摔破在尘灰里
开始凝听窸窣的欢鸣

高空的笑声多么虚伪
低处的虫鸣对心灵是一种慰藉
天籁一样，如水明澈

落叶向低处走失
一个被岁月的泥石流带到下游的人
被屡屡碰触那根敏感的神经

每一只昆虫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像蚂蚁一样活着
不也是幸福的么

哦，低处，伤痕慢慢痊愈
那些虫子们弹奏着美妙的音乐
对人间的感伤习以为常

20140301


。人皮*树皮

人皮
那么厚，不轻易放下
树皮呢

秋天的树们
站成毕直的身子
扔掉苍松斑驳的年轮
还有那些孩子们一样年轻的树
也在一个劲儿
将皮肤曝晒，开裂出花纹

我用手指抠了一抠
那棵梧桐的皮肤
一声大笑
比自己还长，整块
从天空噼里啪啦掉落下来
森林里到处是
树们扔掉成堆的
死皮、烂肉、枯萎的思想
洋溢着欢快的笑声

只有人，死皮要脸
硬撑着放不下架子
厚厚包裹着
死活都不肯放下
哪怕是自己身上的
一根毫毛

20131019

。有钱也这么过

穷过，苦过，忘不了
点一根劣质香烟
猛吸出一口绝对幸福的味道
汗水渍透褪色的衬衣
唯恐瘦了膝下的月牙
豁开了膀子还能
掀翻板结的土地
粗茶淡饭，佐几两二锅头
不缺钱花，还能从稻花香里
攒够一些嫁妆，几两碎银
点几根古老的香炷
将长眠山水间的先辈拜祭
这片草皮上的根，系着
这块家园的，魂




紫荊花(外二首)
诗/哑榴

花芽儿，攀着娘的膝
绕到娘后背
抱不动娘的腰
箍娘的颈
咬娘的耳根
娘真好看
一枝修长的身子骨
从头到脚
叠起紫色的骄傲

娘的孩子
疼了又疼
孩子咬着乳房
摸着娘的身子
又挠又蹭
在娘怀里
也失手让娘的胸口
添了几道鲜紫

。蟋蟀

人困马乏
失魂落魄
落日绝望
末路惊魂
这是逃逸，流亡的乐土
远离汗臭铜钱血腥
掌中的虫鸣
沾满雨露野花的气息
在这些无人涉足的角落
蟋蟀歌唱
这是千年之前的废墟
白日挥霍一空
黑夜在忏悔
比黑夜更黑的瓦砾
荒城古堡
被风雨模糊的人迹稀罕
听见死而复活的歌
在魔窟里
它首先杀死了你
然后，“吱吱”
用叫声唤醒你


。纸鸢

这破日子
远处的风跑过来
一只纸鸟
失手栽下来
跌跌撞撞空翻了
好几个跟头

想想也没谁
手里一直牵着自己
像她这会儿
顺着线头理顺了
他的小脾气
找回一点点失落
天气真不错，爬起来
好好飞


手工(外五首)
文/哑榴

手工

玉指蒜削。绣过
二月花

尺子，剪刀，缝纫机
一名裁缝少女，瓜字初分
独自离乡背井
加班加点不分日夜
试图剪断命运里的“穷根”

为父治病，偏偏等来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的稻草
看似弱不经风的瘦肩
为母亲撑起破屋漏风飘摇的家
弟弟，妹妹的学费
横亘着一个个天文数字

他不忍看见瘦成皮包骨的姐姐
辍学，打架，爬上远行的火车
只因有人侮辱了他的姐姐

“你的毕业红本是姐姐的命。”
一一几度雪花凋落
她盼来了锦衣还乡的春讯
有些扭曲变形的手指

硬是将爱情
裁剪成迟到
一朵暮春的，胭脂红


。朝北的单间小屋

只知道中年的二叔
捡了一个弃婴

穷得叮当响的土坯瓦
门前的葡萄架。春雪，秋霜

二叔卖力地赚钱
皮肤比干鱼还黑

水灵灵的丫头
比葡萄架上的葡萄还水灵

丫头从省城的大学毕业了
“又贴心，又听话。”

朝北的单身小屋
小酌。一只红泥小火炉


。茧

丝丝缕缕
吐这一生华丽的寂寞
醉心！一度
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
也蚀心！读不懂
你空落落的江山

饕鬄人间早已一鸣升天
土著与金殿
到底哪一间更适合于你
韬光养晦了然于胸

你不再选择隐身
以一袭歼飞横空出世


。农人

孩子们，一个比一个靠不住
疯成了几朵山外的野花

一把野火烧过乱石堆
舍得花气力。毕其一生
也只是富饶了这片越来越厚的土壤

疯长的杂草一日不扯
一日心里痒得慌
却扺不过，城里一个粗暴的电话

沧桑的眼神始终离不开
一生最得意的作品
把腰虔诚地弯向孙辈
伶牙俐齿的，小芽


。醒脑

昏沉沉，高烧不退
消炎的药丸，吊水
让体内的免疫消失殆尽

幻觉……忆起
这是哪一年跟随母亲
在田硬、溪边收割薄荷
沸水冲泡。啖叶，饮茶
以冷却之天然汁液漂洗黑发

今夕何年？今日何月
灰濛濛的太阳下面
满眼繁华，灯红酒绿
贪心的人们杀鸡取卵，涸泽而渔
谁还顾及香草美人
愈行愈远的背影

一觉，三十年
记忆总似失忆
醒来，薄荷
敷在太阳穴
一个熟悉的影子
仍在南山脚下垦荒
将一把灵草向路人推荐
“愿与你再次相逢。”


。金樱子

山野。金樱子热烈绽放
淡黄的蕊
潜入一只金龟子

饕餮花粉酩酊大醉
山风几次三番提醒他
依旧无动于衷昏迷不醒

这家伙烂醉如泥
他的花甲，齿状勾足
沾满醉鬼的呕吐

玷污。洁白如雪的裙子
她的花瓣像扇叶，涡轮
干脆敞开月光的酥胸

万籁俱寂
一个时间的过客
抛开尘世，喧嚣

哼哼哼
嗡嗡嗡
只想烂醉一回

蜜蜂。花心的浪荡子
打劫了一朵又一朵
春天的连续剧，盛开不完

哑榴

今日整理18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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