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老夫妻

彭三县

一对老夫妻
文/彭三县

一辆露天的小四轮
载着铁锅、沥青罐和土炉里的太阳

“突突突”
把一对修房顶的老夫妻
“突突”到马路边
他们暂时蹲在树阴下

岁月之顶漏水补得住
补不住的饥火
像正午的钟声被吆喝到体内
鸣响不已

此刻，一只烤红薯
男的一小口
女的口更小
传来吃去，还剩下一大半

他们看见我走过来
以为是城管
惊栗地摇动车，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