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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阅读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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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7 00:30: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诗歌阅读笔记(随笔)
      齐凤池
  有人说,诗人是词语的梦想者与歌者。
  诗歌折射诗人对自我、世界以及两者关系的理解。
  还有人说,诗人是哲人与歌者的合一。
  但我认为,一些诗人留下的只是几篇佳作,真正的诗人则将通过其全部的写作,构建出一个完整的词语世界,其中,有人性的光,有灵魂的热,有智慧的风和生命的活力。
  其实,对于一个本质的诗人来说,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诗,他就是为诗而存在的。
  实践验证,诗歌应该是原创的,而不是复制的。写小说写散文也是如此,不要关心结果,只要追求过程就足矣。
  给罗丹当过秘书的里尔克说:因为生活和伟大作品之间总存在著某种古老的敌意。因为选择和神圣梦之间总存在著某种新鲜的敌意。
  诗人的作品与诗人的品质有著密切的关系,诗人的品质在诗人的作品中可以充分展示出来,而诗人的作品又是其品质的外露和延伸。
  诗的个性和灵性,从来不只是一个品质的概念,也不只是品质优劣的标准或转换,在诗人身上,是体现价值和创造的统一体,并且是不可分的。
  有很多诗人强调诗歌的灵感很重要,我不怀疑灵感在诗歌创作中的推动作用,但我有理由说,瞬间的思维律动,有迅速点燃诗歌火花的可能性。但光靠灵感写诗,灵感枯竭了怎么办?所以说,靠灵感写诗,不是大诗人。
  一首诗歌之所以能有普遍的感染力,一方面是因为它结合一定的空间和特殊的民族文化对人类的普遍状况进行了探索,另一方面则在于它表现情感意境的独创的和特殊的方式。
  诗,是心灵自然喷涌出来的情感。诗坦露出诗人对世界复杂的感知和体验。
  诗人在集体无意识中丧失独立的人格和写作的基本操守,个体生命意识的匮乏使得诗歌只剩下形式的躯壳。
  公正的批评和敏感的评价,不是针对诗人的,而是针对作品本身而发的。批评从怀疑开始,一抬脚却踩在了肯定和赞美上了。那绝对不是批评家的所为。
  怀疑是批评家的首要责任和使命,一个优秀的诗歌批评家,必须不断地面对作品发出质问:诗歌是什麽?什么是诗歌?
  我记得新疆葡萄诗人丁燕说过的话,女诗人的诗歌意识里,一直有母亲和母语的双重阴影。诗歌是对世界的重新命名,这种命名只能是一种极限,一个意向,是象征性的,但却是拯救语言的唯一方式。诗歌对人类文明确实有重要的促进作用,但这是一种果,不是因。
  诗歌首先是生命和自己在说话。
  用诗的方式进入诗歌活动,有时个性就是诗歌。
  过分强调诗歌的社会功能是危险的。不讲诗歌的社会功能也是危险的。诗歌是诗人生命价值的一种证明。保证诗歌质量,是诗人面临的一个严峻的考验。诗歌在于发现和呈现,写诗是生命存在的一种形式。
  诗人和语言之间就存在一种宿命关系:即疼和伤口的关系,守夜人和夜的关系。为存在和美作证,被视为现代诗的伟大职责之一。
  写诗就像熬中药一样,诗歌就是诗人熬药给自己喝的药,但不一定包治百病,但对心灵有用。
  诗人声音里的抒情诗,是对自己的倾吐,不对任何人倾吐。那是一种内心的沉思,或者说那是一种天籁,它不顾任何可能存在的言者和听者。
  诗人的孤独或许是他唯一的自救之道。每个人生来就都变成了诗人,而读者却消失了。
  写一组抒情诗,真像记一本心灵的日记。只有散步得来的思想才有价值,每天守在电脑前,在论坛上寻找好诗的药引子,在杂志上掠去诗歌的精子,自己受孕,不是真正的诗人。我身边就有很多这样的诗人或者说类似诗人的天天这样写作受孕。
  一个处在对语言的这种依赖状态的人,我认为就是称之为诗人。好比身边的诗人韩文戈。诗人就是靠语言赖以生存的人。
  诗人韩文戈写诗,他不指望有多么的荣光,他希冀他的诗能比他活的更长,哪怕稍长一些。
  从国外引进来的紫茎泽兰,大面积包围着我的心,我们的周围随时会出现大面积的赤潮。
  诗歌在生活里就像火在木头里。
  诗歌是人类最深沉的想像力。
  诗写出来叫人一点点去猜想,这就是暗示,一点点把对像暗示出来,用于表现一种心灵状态,诗应当永远是个谜。
  一个人写了一辈子诗,没有一句被人记住,这是很可悲的,对诗语言的追求是每一个诗人的最起码的职业道德。
  艾略特说:一个诗人,如果他不是现实主义者就会毁灭。可是,如果一个诗人仅仅是个现实主义者也会毁灭。
  诗歌无论怎样说都是文明的产物,这就要求我们的读者和诗人要有教养。诗歌可以让我们得意触摸到不可触摸的东西,听到覆盖着被失眠夷为荒地的一片风景的寂静之潮。诗歌是诗人灵魂的漫游与探险。
  诗歌写作不能变成一种知识写作,应该面向更多的大众,关怀不同阶层的人甘苦。
  诗歌写作应回到直觉,回到情绪的变化中,回到心灵写作。诗应该是心灵的复杂状态的自然流露,不应该是一种技巧上的玩出来的。真正的诗歌永远是居住在诗人全部的生命之内的。
  诗人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灵魂存在的方式。我们不能以诗歌的表面修辞效果去判断诗人的创造力的高低,那样就忽视了诗人的生命状态,忽略了构成诗歌话语之本的东西。
  生命意识在诗中绝不是个时间概念,它是一团痛苦的火球。
  语言在诗人手中不是工具,他的语言在展开另一个空间时,完成了互相的选择和发现。
  真正的诗人肯定跟梵高一样,敢把自己的耳朵剌下来献给妓女。这是一种比自我更强大的力量。
  诗人不能只同情自己,应该看到更多比崇高更具体的悲哀。
  一首诗的完成,应该是人生一个问题的解决。这种说法似乎高了,但诗人必须这样追求。
  诗人是语言的纺织工,知识不是构成诗歌的标准。
  诗人不要满足于技术操作的快感之中,诗歌写作应该是生命的写作,而不是知识写作。
  把诗歌视为艺术那是犯罪,诗歌是一切文学称为文学的理由。
  一个诗人以知的范围越广,他所面临的未知领域就越大。就像中国的农民诗人一样,选择了诗歌就像选择了种地一样,别把诗歌当成粮食。
  农民诗人受到上帝的垂青只是一时的,诗人没有工人和农民,学生和士兵的桂冠。上帝赐予你笔,不是让你远离了锄头,把诗歌种植成茂密的青纱帐和甘蔗林是上帝的恩准。
  写诗的过程,就是诗人寻找生命感觉的过程。体验一种新的生活滋味。
  农民诗人必须明白,生活的庸俗知识的平淡,不是诗的过失,过失在于诗人对生活客体缺乏严格的要求和认真的态度。
  狂热的诗人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不论在任何时代,与诗人理想发展同步的读者都是少数的。
  对农民诗人来说,好比是将自己的汗水故事,说给庄稼听,并要求庄稼丰收的人。
  农民诗人的天职是还乡,不是打工。还乡使故土成为亲近本源之处,还乡就是返回本源亲近。
  过分在乎身外之物,诗和诗人都会陷入虚妄的病态。
  哲学家一生都在练习死亡,诗人医生又在练习什么。
  不知谁说的,在诗歌的领域,任何地方都被占领了。
  拉马丁占了天空,
  雨果占了大地,还不只于大地,
  拉普拉德佔了森林,
  缪塞占了激情和令人眩晕的狂欢,其他人占了家庭,乡村,神火等等,剩下的就是波德莱尔所佔的。
  波德莱尔真是个犹豫之王,地狱旅行家和死神论者的混合体。但是波德莱尔最大的光荣在于孕育了几位伟大的诗人----魏尔伦,马拉美,兰波。
  无论是魏尔伦还是马拉美还是兰波,假使他们不是在决定性的年龄上读了《恶之花》的话,他们是不会成为后来那个样子的。诗是诗人创造的一个自然。诗歌必须是非理性的。
  写诗是为了接近和谐与有序的事物中的善,或者简单地说,写诗不过是出于一种对和谐与秩序的欣悦。当诗歌变得不可触摸的欢乐,它将升向天堂。
  在老百姓的手里,语言同金钱一样有着简单的便利的效果。而在诗人手裡,它首先变成了梦和歌。诗歌用它的全部智慧为语言赎了罪,它高尚地帮助了语言。
  世界的存在,就是为了成就一本书。
  空白承受的重要性使人吃惊,诗要求空白同音乐要求寂静一样。有了孤独,才有诗人对外在世界的判断和对内在世界的整合---才能有诗人的神圣的安宁。
  诗歌的本质在于抒情,因此无数抒情诗人背叛了现实。
  一个诗人必须追求风格,只有风格才能使诗人之间有所区别。
  诗意的涌现是一种最完美的高潮。在写作中不断製造障碍消灭障碍,就是一种向死而生的写作方式。
  写作的目的就在于准确而无限地呈现事物的不同向度。
  记忆是一个人的神话,神话是一个民族的记忆,梦的内容在于愿望的达成,其动机在于某种愿望。梦是一种愿望的满足,是一种清醒状态下的精神活动的延续。为艺术而艺术派的幼稚的乌托邦拒绝道德,甚至还常常拒绝热情,现在必须让它绝育了。激励诗人的并不是实在的东西,而是想像。
  波德莱尔的诗担负著一个使命,他发现了一个空旷地带并用自己的诗填补了它。诗人总是饱含着情感和想像,用感性的方式去感悟生命的最高境界,寻找一种独特语言方式表现生活。一旦重获那种偶尔有过的朝气和力量,他将用骇人的书发泄我的愤怒,他要使整个人类起来同他作对,其中的快乐能给他无限的安慰。
  一个仅限于摩仿自然的人,永远不能创造出任何伟大的事物。因为自然的製造物充满了不匀称而缺乏真正典范的美。
  菲狄亚斯创造宙斯像时,从不仿製任何眼前的客观对象,而是依据荷马的描述在他心中所形成的形象。
  诗歌创作应该出自心灵和诗意,而不应该是複製和加工;机械加工的不如手工製造的原汁原味;诗歌应该是原创的,而不是複製的。用眼睛创作,不如用心灵创作。用眼睛观察是诗人向世界敞开自己,用心灵体验是诗人把自己投入到观察的事物中去。诗歌对于社会来说不是目的,只是一种手段。诗人的个性是独特的,诗歌就是诗人个性的独白。
  诗人的个性,其实是诗人自身修炼的程度和体现。
  一个诗人,应该是坦诚的,而不是谦逊的和高傲自大的。在听取别人的批评时,应该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聆听上帝的教诲。而不应该是法庭上善辩的律师。
  诗歌不分长短。诗歌写作不应该追求篇幅的长短,应该追求内在的本质,追求意境和语境。语境是母语中的黄金,意境是我们看上去很远的那种近。诗歌讲究语言的个性,诗宜朴不宜巧,巧,然大朴之巧。语言的直白,降低了诗歌的份量,同时也降低了诗人的身价。一个优秀的诗人本身就是一个思想家和哲人,但思想家和哲人不是诗人,哲人一生都在反覆练习死亡的过程,而诗人一生又在製造犹豫。即:马查多说的“诗是忧郁的载体”。
  一个优秀的诗人应该是一个出色的读者,要有耐心读别人的作品,同时,对作品不断提出质问,美,是什麽?诗,是什麽?
  诗人要有耐心,用耐心去体现对词语的咀嚼和推敲。最终到无话可说时,仍要对词语敬畏和感激。即:语不惊人死不休。
  诗歌写作,其实就是诗人不断给自己设置障碍,然后再消除障碍。这就是海德格尔说的“向死而生,向诗而生”的生存之路。
  诗人总是在寻找一种独特的语言方式来表现生活。短诗歌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和味道。我记得有一首陕北民歌:“高山上盖庙还嫌低,面对面地坐著还想你。”这两句很直白,但很深啊。可见短诗魅力所在。
  我想诗歌写作还是应当放松随意,要麽怎麽说诗人放纵不羁呢。我感觉还是把诗歌写软点好,语言不要生硬,我讨厌类似口号或誓言的诗歌。我想写诗应当包含情愫写作,因为一首诗的诞生来源于心灵和血液,而血液就流淌在离伤口最近的地方。诗歌亦如此。
  对于清明这个古老而湿润的话题,我们在写作时尽量运足情感,儘管这样我们的湿度还是不够,达不到杜牧的湿度,可有人用直白的干枯的语言充当泪水是多麽的皲裂而干涸啊。
  有人把分行排列的文字或者叫做深化了的口号也成为诗歌。
  很多诗人把诗歌写成了武术的套路,诗歌忌讳熟练。
  诗人刘春说过:“当诗人写到一定程度时候,检验诗人水平的是诗歌之外的东西。”我认为这话说的在理。其实,说白了,写诗就是一种语言的较量,是语言和诗人本身的较量。是一个去伪存真的较量。正如诗人艾略特所说:“越是有创造性的诗人,越是要突破既成的规范,把诗写的不像诗,可后来,往往被人发现是最好的诗。”诗歌讲语境只有在一定的环境一定的时间之内才会产生这种诗歌的语感和语境。
  有位大师说过,没有一个人做着和别人同样的梦想,没有一个人和别人有同样的爱、痛苦的体验。
  诗歌忌讳装饰和修饰,形容词多了更影响诗歌的本来的朴素美。
  有人说,用华丽的辞藻建起的大厦迟早会坍塌,用朴素的文字垒砌的诗歌殿堂最坚固。诗歌不是一种形式,我们看的是向大家呈现了什麽。
  诗歌不是文字游戏。其实我一直希望论坛是一块乾淨的平台,不会写诗歌就虚心点,别把文字分行当诗歌。数白嘴不是诗歌,诗歌不是什麽人都能写的,诗人的桂冠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冠戴的。
  我最忌讳那些不懂装懂的马屁者,和那些喜欢说廉价形容词的施捨作者。我喜欢直言,直率做人。我敢说,世界任何地方都有阴影,但我心裡没有。
  我认为当今的诗歌坛不是圈子,也不是帮派党群的集结地,应该是呈现诗人才华和灵魂的平台。在这个舞台上我们都是平等的,不是认人为亲,应该认作品说话。
  我始终认为文化修养和素质不是一个概念。有的作者就爱听奉承的话,那样是进步不了的。
  认识别人不易,其实认识自己更不易。这点都不懂,还写什麽诗歌。
发表于 2012-8-8 16:31:43 | 显示全部楼层
齐凤池即先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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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8 16:35:25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是一个面对当下网络诗坛直言且切中要害的人。

“你非天才,不接受批评何以能兼听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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